美國第二款疫苗來了！FDA批準Moderna疫苗，《新英格蘭醫學雜志》主編：副作用或與mRNA疫苗結構相關

每經記者｜張凌霄    每經編輯｜高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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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時間12月18日，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FDA）批準了美國生物科技公司Moderna研發的新冠肺炎疫苗mRNA-1273的緊急使用授權，這是繼美國輝瑞與德國生物新技術公司BioNTech的BNT162b2新冠疫苗之后第二種在美國獲準使用的疫苗。

此前一天，美國疫苗和相關生物產品咨詢委員會(VRBPAC)召開線上會議，投票支持批準Moderna新冠疫苗的緊急使用授權申請。

FDA發布的Moderna疫苗相關報告顯示，注射該疫苗可能出現惡心/嘔吐、面部腫脹、疲勞、頭痛和肌肉疼痛等副作用，由此引起公眾對疫苗安全性的擔憂。參加了Moderna新冠疫苗三期臨床試驗的24歲志愿者Yasir Batalvi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兩次注射疫苗都讓他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副作用。

著名醫學期刊《新英格蘭醫學雜志》主編、哈佛大學陳曾熙公共衛生學院免疫與傳染病系客座教授埃里克·魯賓（Eric Rubin）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他推測mRNA疫苗的組成結構可能與其副作用有一定的關聯，許多副作用可能是源于被用來包裹mRNA的脂質。但他同時認為，目前所描述的副作用與許多其他疫苗的副作用非常相似，嚴重的副作用還是相當罕見，因此疫苗仍是安全有效的。

疫苗確認有效 特朗普：立即分發

美國“曲率極速行動”項目（Operation Warp Speed）負責監管分發工作的古斯塔夫·佩納將軍此前曾透露，FDA順利批準Moderna疫苗以后，下周將有不到600萬劑疫苗運送至美國。

北京時間12月18日晚間，美國總統特朗普在推特上發文稱，Moderna疫苗獲批，將立即開始分發。

Moderna 所研發的mRNA-1273疫苗是基于RNA編碼的SARS-CoV-2尖峰糖蛋白（S）抗原，以脂質納米顆粒（LNPs）技術制作而成。根據FDA的一份文件顯示，Moderna所進行的3期隨機、雙盲和安慰劑對照試驗證實，其疫苗對預防有癥狀的新冠疾病的有效性為94.5%。

該實驗共有30418名志愿者參加，其中有15208名志愿者相隔28天注射了兩劑疫苗，剩下15210名志愿者在同樣的時間注射了兩劑安慰劑。試驗結果表明，有95人感染新冠病毒，其中只有5人接種了疫苗，另外90人則接受的安慰劑。

文件還顯示，疫苗在各個族裔群體以及患有基礎疾病的人群中具有相似的有效性，其在65歲及以上人群中的有效率為86.4%，在18至65歲人群中的有效率為95.6%。

報告認為，Moderna的臨床試驗結果和安全性數據均“符合FDA《預防COVID-19疫苗緊急使用授權指南》中提出的建議”，mRNA-1273 疫苗在接受“第二劑注射至少 14 天后”預防有癥狀的新冠疾病方面“非常有效”。

報告中對新冠病例積累曲線的分析顯示，在首次接種mRNA-1273之后14天左右，對照組和疫苗組的新冠病例積累曲線出現顯著差異。數據表明，在首次接種后14天內，疫苗的保護效力為50.8%，而接種14天之后，疫苗的保護效力達到了92.1%。

11月30日，Moderna向FDA提交了緊急使用請求。疫苗和相關生物產品咨詢委員會作為FDA的獨立專家顧問小組，于美東時間12月17日召開會議，針對Moderna疫苗進行了長達一天的討論。在最后的疫苗使用申請投票表決中，Moderna疫苗獲得了20票同意，0票反對和1票棄權。

Moderna疫苗志愿者：副作用未留下后遺癥

自上周英國批準輝瑞疫苗上市，并率先開始疫苗接種工作后，疫苗注射后產生嚴重副作用的消息接踵而至，引發民眾擔憂。

在針對Moderna疫苗的評審會議中，疫苗可能引發的副作用也是委員會專家們討論的焦點之一。

FDA 在簡報中披露，接種疫苗后，志愿者出現局部反應和全身性癥狀很常見，大多為輕度至中度。

參加了Moderna新冠疫苗三期臨床試驗的24歲志愿者Yasir Batalvi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講述了其參與試驗的經歷。

今年7月，Batalvi在美國波士頓注冊加入Moderna疫苗項目。10月15日和11月12日，他分別注射第一針和第二針藥劑，兩次注射都讓Batalvi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副作用。

“在第一次注射的大約30分鐘后，我的左臂有點僵硬和麻木，感覺很疼，像是被人在胳膊上打了一拳，這和我以前注射流感疫苗的副作用很相似，但這些癥狀在第二天晚上很快就消失了。” Batalvi告訴記者。

“第二次注射后的副作用來得更快，也更嚴重一些。我當天下午注射了疫苗后，當晚發起了低燒，左臂肌肉僵硬，表現出疲勞、頭痛，以及一些與之相關的癥狀。我告訴了參與試驗的醫生我的情況，他們叫我不必驚慌，說這是在正常范圍內的副作用癥狀，每一個疫苗接種者都可能會經歷這些。副作用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早上我吃了一些止痛藥，副作用的癥狀之后就都消失了。”

Batalvi表示，他目前身體狀況良好，副作用并沒有留下任何的后遺癥。

根據報告，疲勞、頭痛和肌肉疼痛是mRNA-1273 疫苗引發的最常見的副作用，同時也會出現一些罕見的癥狀，如難以控制的惡心或嘔吐以及面部腫脹，這些癥狀很可能是由注射引起的。FDA稱，有部分的副作用難以消除，但大多數的副作用都能在一周內消失。

值得注意的是，Moderna研制的mRNA-1273 疫苗與輝瑞和BioNTech的BNT162b2新冠疫苗同屬mRNA疫苗，從FDA公布的數據上看，相比后者，前者產生副作用的幾率更高。

FDA報告顯示，mRNA-1273 疫苗最常見的不良反應是注射部位疼痛（91.6%）、疲勞（68.5%）、頭痛（63.0%）、肌肉痛（59.6%）、關節痛（44.8%）和發冷（43.4%）；0.2%至9.7% 的參與者報告的不良反應程度為嚴重，在第2劑之后比第1劑之后的嚴重不良反應更頻繁。

相較之下，BNT162b2疫苗常見的不良反應為注射部位反應（84.1%）、疲勞（62.9%）、頭痛（55.1%）、肌肉痛（38.3%）、寒戰（31.9%）、關節痛（23.6%）、發燒（14.2%）；嚴重不良反應發生率則為0.0%至4.6%。

事實上，疫苗和相關生物產品咨詢委員會執行主席之一的密歇根大學公共衛生學院的流行病學家Arnold Monto曾提到，相比人們所習慣的副作用水平，Moderna以及輝瑞和BioNTech新冠疫苗引發較嚴重副作用的頻率都要更高。他表示:“與大多數流感疫苗，甚至是高劑量疫苗相比，mRNA新冠疫苗的反應原性都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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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副作用大多是局部性的

除了最常見副作用的問題外，Moderna新冠疫苗試驗報告的面部神經麻痹病例也引起疫苗和相關生物產品咨詢委員會的關注。

FDA報告顯示，Moderna新冠疫苗試驗的參與者中，有4人出現了面部神經麻痹癥狀，其中3例在接種疫苗組，1例在安慰劑組。而此前FDA發布的一份輝瑞與BioNTech疫苗的報告也披露，三期試驗中有4名接種了新冠疫苗的志愿者出現了該癥狀。

但FDA在兩份文件中均認為，目前沒有充分的證明證明受試者出現面癱與疫苗有任何聯系。目前該機構只是呼吁對接種疫苗的個人進行與這類病例相關的監測。

作為疫苗和相關生物產品咨詢委員會成員之一，國立衛生研究院（NIH）專家Michael G.Kurilla曾對此提出質疑，新冠患者會喪失味覺和嗅覺，可能是病毒誘發的免疫反應傷害了特殊的神經細胞所致，對于面癱這種明顯的面部肌肉神經失常，如何能夠解讀為與疫苗誘導無關？

但疫苗和相關生物產品咨詢委員會的兩位投票成員表達了與之不同的觀點。

Eric Rubin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分析，目前還無法斷定面癱病例的出現與疫苗注射是否有直接的聯系。“在現在的情況下，最重要的是要把面癱病例歸為‘特別關注的不良反應’。換言之，我認為FDA和其他國際監管機構將繼續積極調查，以觀察出現該癥狀的病人數量是否超出了預期值。”

愛荷華大學羅伊J.和露西爾A.卡弗醫學院微生物學和免疫學教授、兒科教授Stanley Marc Perlman也告訴記者，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仍需要進一步調查研究。但有一點值得關注，那就是目前出現的面癱病例中，8例有7例都是出現在疫苗組的。

那么疫苗的副作用是如何導致的？民眾是否需要謹慎考慮接種？

Rubin推測，mRNA疫苗的組成結構可能與其副作用有一定的關聯。他認為，許多副作用可能是源于被用來包裹mRNA的脂質。此前，不含 mRNA 的脂質奈米顆粒在動物實驗中，被發現動物肌肉中會產生發炎介質，這些介質會引起疼痛、發紅、腫脹、發燒、類流感癥狀等。同時Rubin補充道，Moderna以及輝瑞和BioNTech并沒有詳細披露他們的疫苗組成，兩種疫苗可能還是有諸多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從廣泛接種角度來看，Perlman認同了FDA對兩款mRNA疫苗的合理性和安全性的判斷。“副作用大多是局部性的，證明疫苗具有反應性。但目前幾乎沒有重大不良反應病例。我們仍將繼續追蹤疫苗接種人的出現副作用的情況。”

Rubin也持相同的意見。他表示，“到目前為止所描述的副作用與許多其他疫苗的副作用非常相似，嚴重的副作用還是相當罕見的。我們認為，現在接種疫苗的人數其實還是比較少的，（當前的結論在將來可能會出現變化），但從目前來看，出現副作用的人要比感染新冠病毒的人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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