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山乳業僅僅是開始？剛剛，這家神秘的做空機構又盯上另一家公司……

每經編輯｜袁東    

袁東

狙擊輝山乳業（06863.HK）一役，讓做空機構渾水（Muddy Waters Research）再次成為市場的焦點。昨日（3月24日），輝山乳業臨近午盤直線暴跌，最多跌90%，股價由2.81港元跌至0.25港元，半個小時就蒸發了近300億港元的市值。

而引發輝山乳業股價暴跌連鎖反應的源頭，正是渾水的做空報告。雖然渾水公司向彭博社表示，他們對于暴跌也“感到意外但很高興”，但據騰訊財經報道，其負責人Carson Block后來又說，他們發布做空報告的時候，就堅信輝山乳業會暴跌，不管是在三天、三個月還是三年之后。

記者注意到，渾水自2010年6月28日發布第一份做空報告以來，已陸續發布了60多份做空報告，涉及的公司遍布全球。甚至有公司因渾水的做空報告而導致退市。

而最新的消息是，渾水創始人Carson Block甚至宣稱，最快在未來幾周內，就會發布對另一家港股公司的做空報告。

可以說，一旦有公司被“渾水”盯上，怕被“摸魚”的公司高管們都會心驚膽顫。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機構？

創始人是中國通，曾讓上市公司摘牌

公開資料顯示，渾水公司的創立者Carson Block是美國人，今年41歲，畢業于南加州大學馬歇爾商學院，主修金融，輔修漢語。2005年，他在法學專業畢業之后，便來到了中國。

渾水公司的網站介紹稱，Carson Block是一個熟悉法律的企業家，而渾水的研究團隊則是那些熟悉中國商業規則的人。

Carson Block 圖片來自渾水官網

2005年，Carson Block落腳上海，加入眾達（Jones Day）律師行，并經營一份私人倉儲生意及一家網站。2010年他開辦渾水公司，發布的第一篇研究報告稱東方紙業虛增收入并挪用資金，但投資者抨擊了他的策略和可信度，這家公司對他的說法也予以否認。

不過，他并沒有因此而停手，2010年11月10日，渾水突然向在美國上市的大連綠諾環境工程科技有限公司發難。在一份長達30頁的研究報告中，渾水公司列舉系列證據，直指綠諾欺詐。12月3日，納斯達克向綠諾發出退市通知，批評其未能回應市場質疑。9日，綠諾摘牌，轉至粉單市場。

渾水也因此一戰成名。此后，其又發表了關于另外兩家中國北美上市公司多元環球水務（DGW）和中國高速傳媒（CCME）的負面報告。

當然，并非所有被渾水狙擊過的公司都遭遇潰敗，展訊通信就是渾水“錯殺”的典型案例。據媒體報道：

2011年6月28日，渾水公司在其網站上發布了一封致展訊通信董事長、首席執行官兼總裁李力游的公開信，稱其“盯”上展訊通信，并已做空該股。其中還對該公司的一些財務數據提出質疑。受此事件影響，展訊通信股價當天中午12點鐘左右暴跌34%。

對此，展訊通信高層表示，渾水指控沒有依據，并稱得到審計機構普華永道的“力挺”。當天后市該股穩步反彈。此后，展訊通信對渾水提出的15點質疑各個擊破。

展訊通信的回擊帶動股價此后大漲，Carson Block后來也承認，此前提出財務造假可能誤讀了展訊通信財報。

不過記者也注意到，除了對輝山乳業的做空，渾水上一次對中國公司的做空已經是2014年11月19日。渾水在報告中質疑奇峰國際四點：奇峰國際謊稱已于2012年收購了天津市利寶煤炭銷售有限公司80%的股權；并認為奇峰國際在2013年的真正收入可能接近零；奇峰國際購買一能源公司可能是一場騙局；奇峰國際在2014年之前7年間宣布無數新業務，但無一實現。

雖然奇峰國際此后也進行反駁，但是在2015年12月15日，港交所還是發出通告稱，依據證券及期貨（在證券市場）規則條例第8（1）條，港交所應香港證監會的指令，從2015年12月15日上午9時起停止奇峰國際股份的買賣。而到今天，該公司也沒有復牌。事實上奇峰國際的股票在被渾水做空后的第二天（2014年11月20日）后就停止了交易。

記者瀏覽渾水公司官網發現，其最近一篇報告發布于2017年1月9日，是關于一家美國上市的醫藥公司（St. Jude Medical）的做空報告。

而據騰訊財經報道，最新的消息是，渾水創始人Carson Block宣稱，最快在未來幾周內，就會發布對另一家港股公司的做空報告。

“這些公司有的很像輝山，雖然有實體業務，但是財務狀況卻一塌糊涂。”Carson說，“我們會很小心地調查，因為‘做空’這一行，證據必須十分確鑿，否則很容易引官司上身。”

做空機構不止渾水一家

渾水在官方介紹中表示，渾水是實地考察的先驅，自由發表投資研究報道，并指出他們評估一個公司的真正價值，看穿一些公司管理層創建的不透明及炒作。渾水的研究人員包括了會計師、訓練有素的調查人員、評估專家和企業家，而且他們的很多人都來自美國和新興市場的企業。

渾水公司主要發布三類研究報告——商業欺詐（business fraud）、會計舞弊（accounting fraud）和基本面問題（fundamental problems，或理解為“嚴重的根本問題”）。其中商業欺詐報告主要關注公司嚴重夸大收入的情況，會計欺詐報告則是針對公司通過欺詐提高企業利潤的情況，而基本面問題報告就是討論那些因企業不透明導致市場尚未察覺的根本問題。

而事實上，做空機構并非渾水一家，還有如：匿名分析（Anonymous Analytics）、Emerson Analytics、Glaucus Research、Dupre Analytics、甚至包括國內的鐘馗研究。

他們的運作模式一般是，自己通過公開數據研究、內幕爆料以及實地調查等方式發現上市公司的問題，并用報告的方式呈現出來，隨后電郵給投資者，再經過媒體的報道達到進一步的傳播。

而被做空的上市公司，大部分都會出現股價突然大跌的情況。值得注意的是，歷史上被做空的上市公司大多數在做空機制完善的美股及港股市場。一些做空機構也毫不諱言，就是利用做空報告引發公司股價下跌，從而獲利。

每經編輯 趙云